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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《雷雨》看反问句潜在的戏剧功能
柳州市鹿寨县实验高级中学 谢梨慧
【摘 要】本文论述《雷雨》中大量反问句
的 运 用 不 仅 有 助 展 现 剧 中 错 综 复 杂 的 矛 盾 冲
突 ， 推 动 了 故 事 情 节 的 发 展 ， 而 且 从 正 侧 两 面
深 刻 揭 露 剧 中 人 物 的 性 格 特 征 ， 形 成 了 这 部 戏
剧具有动作性和个性化的鲜明的语言特色。
【关键词】《雷雨》 反问句 戏剧功能
【中图分类号】G 【文献标识码】A
【文章编号】0450-9889（2019）05EM-1552-40
反 问 句 是 一 种 加 强 语 气 的 语 言 策 略 。 对 于
说 话 人 而 言 ， 反 问 句 是 其 内 心 已 对 某 一 事 物 有
了 一 个 肯 定 的 答 案 ， 为 了 反 映 吃 惊 讽 刺 等 等 的
心 理 情 绪 从 而 使 用 反 问 句 。 而 对 于 听 话 人 而
言 ， 通 过 反 问 句 领 会 说 话 人 的 话 中 之 意 ， 有 答
无 答 但 心 中 已 经 有 数 。 反 问 句 看 似 虽 然 只 是 一
种 语 言 叙 述 形 式 ， 但 其 实 往 往 兼 具 其 他 句 式 如
反 问 句 、 感 叹 句 、 疑 问 句 、 否 定 句 的 语 气 特
点 。 《 雷 雨 》 中 大 量 使 用 反 问 句 ， 据 统 计 在 剧
中占307句之多，这不仅有助展现剧中错综复杂
的 矛 盾 冲 突 ， 推 动 了 故 事 情 节 的 发 展 ， 而 且 从
正侧两面深刻揭露剧中人物的性格特征。
一、反问句的基本特征
反 问 句 简 单 而 言 就 是 用 疑 问 的 句 式 ， 去 表
达 一 种 肯 定 的 观 点 ， 表 面 上 的 疑 问 形 式 实 际 上
其追求的答案就在问句之中。在戏剧创作中，运
用反问句比其他句式优越的地方在于，它能够更
加生动形象地传达出主人公的各种情绪：欣喜、
冷漠、质疑、否定、惊讶、气愤、强调、无奈等
等。
《 雷 雨 》 的 作 者 曹 禺 非 常 注 重 对 人 物 语 言
的 精 雕 细 琢 和 句 式 选 择 的 合 理 多 样 性 ， 而 且 反
问 句 常 常 选 用 生 活 化 的 语 言 去 表 达 “ 言 外 之
意 ” ， 这 一 点 与 戏 剧 所 需 要 的 效 果 极 其 贴 切 。
因 此 曹 禺 先 生 非 常 明 智 地 选 用 了 反 问 句 ， 以 这
种 语 言 句 式 来 充 分 显 示 人 物 的 身 份 地 位 ， 并 形
象表现各自的思想修养。
二、《雷雨》借反问彰显戏剧功能
（一） 反问句反映人物的内心活动，展现
故事的矛盾冲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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戏 剧 作 为 一 种 表 演 形 式 ， 它 能 借 助 演 员 的
语 言 动 作 来 取 得 良 好 的 舞 台 效 果 。 但 舞 台 上 人
物 的 眼 神 等 细 微 动 作 对 表 现 内 心 活 动 的 作 用 甚
微 ， 因 此 就 需 要 戏 剧 作 家 在 一 些 显 化 的 形 式 上
多 多 打 磨 。 而 最 能 达 到 事 半 功 倍 效 果 的 就 是 人
物 的 语 言 ， 曹 禺 先 生 就 深 深 抓 住 了 这 一 点 ， 下
面就拿《雷雨》中的具体段落为例进行论述。
《 雷 雨 》 中 侍 萍 的 一 句 “ 你 是 萍 — — 凭 什
么 打 我 的 儿 子 ” 即 为 整 部 剧 中 最 具 有 代 表 性 的
一 例 。 这 里 除 了 应 用 了 反 问 句 这 一 特 殊 句 式
外 ， 还 采 用 了 通 假 字 “ 萍 ” 与 “ 凭 ” 的 字 音 差
异 ， 利 用 一 字 之 换 ， 在 台 词 方 面 实 现 了 疑 问 和
反 问 之 间 的 完 美 过 渡 。 在 短 时 间 内 形 成 冲 突 ，
由 戏 剧 表 演 演 员 带 领 观 众 一 起 走 进 人 物 的 内 心
世 界 ， 深 刻 领 会 到 人 物 的 情 感 变 化 。 因 为 侍 萍
之 前 向 周 朴 园 保 证 过 不 会 认 儿 子 。 可 是 侍 萍 身
为 一 位 母 亲 ， 与 自 己 阔 别 三 十 年 的 亲 儿 子 相
见 ， 多 年 的 思 念 与 日 夜 的 牵 挂 就 在 嘴 边 ， 一 声
“萍儿”即将脱口而出。
在 短 暂 的 恍 惚 后 ， 她 终 于 认 识 到 自 己 的 身
份 ， 而 且 此 时 的 周 萍 已 经 完 全 与 自 己 想 象 中 的
孩 子 大 变 样 。 眼 前 的 萍 儿 早 已 变 得 鲁 莽 无 礼 ，
甚 至 会 对 自 己 的 亲 弟 弟 大 动 手 脚 。 面 对 自 己 两
个 孩 子 自 相 “ 残 杀 ” 的 现 象 ， 身 为 母 亲 她 又 怎
能 不 心 痛 ， 虽 然 有 血 缘 上 的 联 系 ， 但 如 今 的 周
萍 确 实 如 此 陌 生 。 在 内 心 发 生 激 烈 矛 盾 后 ， 侍
萍 终 于 在 理 智 与 情 感 的 分 岔 路 口 选 择 了 理 智 。
“ 你 是 萍 — — 凭 什 么 打 我 的 儿 子 ？ ” （ 我 的 两
个 儿 子 究 竟 为 何 会 变 成 这 样 ） ， 这 一 声 看 似 愤
怒 的 怒 吼 实 则 是 心 痛 的 呼 嚎 。 而 这 句 反 问 的 急
剧 转 变 ， 充 分 展 现 了 侍 萍 与 周 萍 、 鲁 大 海 这 三
人 之 间 激 烈 的 矛 盾 冲 突 ， 表 现 了 侍 萍 这 位 总 是
处在克制与忍耐的母亲此时尴
尬的处境，令观者难免心生怜悯情愫。
（二）反问句增强语言的表现形式，揭示人
物的性格特征
《雷雨》和《茶馆》一样都是戏剧剧本，并
且 出 场 人 物 都 非 常 多 。 而 如 何 在 短 时 间 内 让 观